“收…徒？”
师尊在上，受徒儿一拜！
此言正要呼之欲出的时候，因喜悦而傲然抬头的慕羽立刻发觉到，羽自怜的那双美眸仍然聚焦于自己身上，眉目之间，那等审视的神情依旧。
尽管修为一滴没有，身无半点专精，但慕羽一直都认为“奇才”二字自己当之无愧。毕竟，自己可是作为携带着系统穿越者而来到这个世界。
但作为穿越者这一点…不该只有自己知道吗？
大师一般都更青睐那等不屑于追名逐利之人…搞不好，她是想要考验我的人品？
如此想着，慕羽连忙隐去喜色，低下头来，慕羽又操起了低声下气的口吻。
“可是，羽大师…”
“如您所知，我就是一介贱民。奇才这二字，和我相比，恐怕完全是…云泥之别。”
话音刚落，那个青蓝的锦囊，便立刻被羽自怜递到了慕羽眼前。
“难道你以为，这世间的奇才，都是那高人一等的人上人吗？”轻轻叹息着，面露苦笑的羽自怜，就将手中的锦囊塞到了慕羽手中。
“我问你，你以为出身和等级，到底算是什么？”
不明所以地接过锦囊，面对着羽自怜的突然发问，有些发懵的慕羽抿了抿嘴，小声说到：“大师，慕羽生来家贫，买不起书卷，不晓得这些深奥的道理。”
“只知道出身是出身，等级是等级。生来既定如此，打破不得。”
女子如玉般的纤手拂上了少年的下颌，将之轻轻提起，最终使得慕羽不得不直视她那双凝如青瓷的眼眸。
而如今，这幅原本高冷的娇容，却挤出了一个稍显滑稽的饱满笑靥，仿佛是在强忍着内心的笑意。
“谦卑乃至卑贱…慕羽，如今的你，的确与一介贱民无二。”
“不过，这倒也好。这样天真无知的你，才有被我调教的价值。”
轻声言语间，女子五指已经滑过少年的脖颈、肩胛，一路向下，渐渐摊开了温暖的手掌，抵住了那越发惊悸不安的胸膛。
“我来告诉你，出身也好，等级也罢，这二者，不过是一套世俗束缚凡俗的枷锁而已。”
枷锁？
脑海轰然作响，当理清这一切之时，在慕羽心中，眼前这位身着黑衣的如玉女子，徒然多了一抹赤色。
她是高人，但绝不隐世。
“至于所谓奇才，良驹仍需伯乐，何况是人。”
“所以慕羽，你是否认为，我有资格，来做你的伯乐呢？”
噤声之中，慕羽飘忽不定的眼神在昏暗的四周扫视了许久，却无从寻找一条出路，最终只能再度抬头望向眼前正色厉颜的羽自怜。
“承蒙羽大师如此赏识，但是慕羽终究只是…只是一个十六岁也未能觉醒属相的废物。”
望着眼前有些受宠若惊的少年，羽自怜噗嗤一笑，移开了那只让慕羽燥动不安的手掌，转而挽起长袖，像是一位贴心的长辈，轻轻梳理起了少年那头杂乱的灰发。而一直被动的慕羽，自然毫无反抗地接受了这份莫名而来的打理。
不过一会，看着眼前乖乖俯首，打理得当的灰发，心满意足的羽自怜便放开了慕羽那早已满是细汗的脸颊，随之一字一句缓缓说到：“璞玉藏于深山乱石之中，不过仅仅将它挖掘出来可还远远不够。”
“就像人的仪表一般，要想令它惊艳世人，雕刻的技艺，也是重中之重。”
“打开那个锦囊，你便能明白，我所说的一切。”
尽管心中还在为这位“羽大师”的所言所行犯着嘀咕，但慕羽的双手还是立刻解开了这件锦囊上的系带。
在此之中的，只有一颗通体皎白，通透温润的玉石。
这颗天成的玉石一同占据了不可融洽的两面，一侧形如人目般圆润，一侧却如针锥般锐利。当这二者位于一体，则如同一颗凝结化形的泪滴，美妙至极。
“我想，纵然是像你这样还未跨入修炼门槛的初学者，也能曾了解过，这为何物吧？”
如果不是羽自怜的轻声呼唤，只怕看到此物的慕羽一时半会都不能自震惊之中缓过神来。
“脉琼…”低声吐出此物的称谓，一时失神的慕羽不由自主地将这颗独特的玉石紧紧握住。
一般而言，山海之内，属相的觉醒通常就在成年之前，然而能够自行觉醒属相者不过十之二三。也因此这世间有大半无可自行属相的贫寒人家，一生只能以贱民自居，终生与修炼无缘。
但是这种脉琼，却是一等无人知晓产地的奇物。一旦使用，就可以强行觉醒使用者的属相，且必定成功，绝无差错。
在慕羽的认知之中，这类奇异的玉石在山海之中，只能自大今王室流出，用作顶尖的嘉奖或是悬赏。莫说常人，就是这世间排的上号的一流宗门，也难持有即刻这等无价无市的珍宝。
“如何，慕羽？”注视着慕羽眼中那无从隐匿的渴望，悄然吟笑的羽自怜稍稍挥一挥衣袖，引得满怀欣喜的少年再度看向了自己。
“你说你是十六岁还未能觉醒属相，那我就助你觉醒。”
“只要你今日愿意认我为师，那就将即刻脱胎换骨，正式步入修炼之途。”
这次没有丝毫迟疑，“噗通”一声，慕羽当场跪倒在羽自怜的面前。
“能拜入大师您的门下，当然是我慕羽今生有幸！”
现在，慕羽明白，拜师已是必然。眼前的这位师尊，实力如此高深，出手如此阔绰，还是一等不逊于天宫仙女的佳人，这等妙事，自己就算穿越时没带脑子，也知道绝对不能放过！
但是，貌似还有一点小小的问题。
“只是…大师，我记得，在使用脉琼觉醒属相后，脉琼的余威会在觉醒者的眼角，留下无法抹除的印记。
“加上大今律法规定，只有大家权贵的子嗣这等人上人，才有资格使用脉琼来觉醒属相。要是像我寻常之辈使用脉琼，一旦被发现那个遗留的印记…”
“的确如此。”稍有为难地回应着，羽自怜故作思考地抿了抿薄薄的红唇，随即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句话来。
“所以别无他法…我也只好，让你成为那等人上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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